Tuesday, July 26, 2011

蝴蝶之家

图片摄影:杨抒怀

听过“蝴蝶之家”吗?如果不是看了中国出版的杂志《博客天下》(总第25期,6月16号出版),我还真的不知道中国有这么一个民间组织呢?
这篇由作者陆马、段欣毅所报道的《蝴蝶之家,让中国孩子有尊严地离去》。换句话说:这是一家儿童临终关怀中心(China Kids children Hospice)。我们知道有临终关怀的组织、机构,可是都是属于成人的,儿童或幼儿却不曾听过。
根据内文介绍说,创立人是一位来自英国的退休护士,今年61岁的金玲和她的丈夫,古英俊于2010年5月12日的护士节创始的,地点在湖南长沙。这家中心专门收留一些医院认为无药可救的病重孩童,或被福利院转送过来的病童,最大的是3岁,最小的只有几个月,他们的共同点就是被医生宣判了“死刑”一生命最多只有半年或更短。是什么力量促使这个远渡重洋的护士前来贡献爱心呢?她说;
“中国目前医疗资源普遍缺乏,福利院的医生、护工有限。蝴蝶之家护工只负责两三名孩童,但在福利院,一名护士通常要管二十几个小孩呢。”
在金玲的办公室里,保留了一本纪念册,里边有150个中外孩子的笑脸,他们都是在金玲怀里去世的。每张照片下面都写着金玲对孩子的思念:“我想你,宝贝!”、“你永远占据了我的生活”-----
金玲说:“这些逝去的孩子就像一只只蝴蝶。在中国有‘化蝶’的故事,而蝴蝶象征重生,它们飞起来很轻盈,能带给人快乐,我希望每一个生命都能像蝴蝶那样升华。”
这应该就是这位英国退休护士创立“蝴蝶之家”的初衷吧。这家儿童关怀中心的所有费用,都是由这位心地善良和充满爱心的金玲去募捐而来的。
我们对金玲和她的夫婿古英俊的古道热肠,致以崇高的敬意。我们更希望有更多的病重小孩,在他们临终时,都能得到妥善的照顾,享受丝丝的温情,和成人一样,有尊严地离开人间。

Friday, July 22, 2011

天堂传来的枪声



昨天晚上收看电视新闻,还有早上一摊开报章,惊闻挪威发生爆炸及枪击案事件,死伤超过百人。
这的确是很让人大感意外的事。
五年前曾到过北欧数个国家旅游,但在近20年的旅游生涯中,挪威是我少数准备重游的国家之一。不仅仅是因为它自2001年开始,就被联合国评为最适合人居住的地方,感受最深的是她处处弥漫着浓浓的人文气息,节奏不快的生活脚步,可以过着悠悠闲闲的日子。我喜欢的《傀儡家庭》作品,作者易卜生就是挪威人;举世闻名的维格兰雕塑公园(这是维格兰花了近四十年,通过作品,反映一个人从出生到老死的整个过程),就在首都奥斯陆;每年的诺贝尔和平奖就在这里举行颁奖典礼。还有美不胜收的峡湾、瀑布、冰川等等天然景色,尤其喜欢犹如世外桃源的卑尔根山城。这个国家面积,也只不过略大于我国的北欧小国,可是人口还不到500万,却是世界上第三大石油出口国,欧洲最大的产油国,故人民可以享受到非常周到的各种生活、教育等等周到的福利。不久前在《读者》Reader Digest还读到它的专门报道呢。但是,万万没料到这个平静、安详和富裕的国家,却发生了这样的不幸事件。据说凶手是个31岁的本国人,已经被捕。这不禁让人猜想,到底他哪根神经出了问题?为何作出这样惨绝人寰的举措?。首相在新闻发布会说:这是挪威人悲惨的一天,的确是。

(图片说明:犹如世外桃源的挪威山城--卑尔根Bergen)

Wednesday, July 20, 2011

我看《医者仁心》

有些影视,第一次看的时候,也许就是追其剧情,水过鸭背。当再次看时,会对某些情节特别留意和感动,其实书籍也是一样,所谓好书不厌百回读,同样的道理。这两天重看中国拍摄的电视连续剧:《医者仁心》的后半部,对其中两三个情节留下特别的印象。这部电视剧我最欣赏的是称誉香港的演员,谢君豪,一个不上50岁的人,却能在本剧里饰演一个稳重、成熟,有医德、有实力的心脏专科医生(钟立行)。
在最后的十集里,我特别注意三个情节,一个是当副院长,武明训被卫生局长叫去问话后,在走出门口的那一刻,突然发现他视如兄弟的同学,钟主任就站在门口等着他,在这种时刻,武明训心里一定有“患难与共”的感觉,心中温暖无比,虽然之前大家对一些问题的处理方式发生分歧,可是在紧要关头,钟还是愿意跟他站在一起,给他力量,这才是经得起考验的友情。
第二个情节是他和武明训的医生妻子,江一丹,两人在一次聊天时,剖开了彼此的心意,那么的含蓄,又那么的真诚,这是一种最高境界的“谈情说爱”,虽然谈话中完全没有涉及到一个“爱”字。其实两人早有默契,心心相印,只是格于环境,大家就将这份默契埋藏在心里。就如江说的:在我的心里特别留下一个位置,就是对你的诸多牵挂。一个知己,一个红颜,这是人生中最美的情操,男女之间,除了爱情,还有真挚的友情。相知相惜的人,不一定要朝朝暮暮,卿卿我我每天腻在一起。
第三个情节是当副院长,陈光远贪贿的事件败露之后,被卫生局人员当众套上手铐准备走出医院门口,被群众围观时,时,被赶来的钟主任看到了,立刻毫不迟疑的脱下自己的医生袍,盖在手铐上,虽然这只是一个小小的动作,说明了钟还是非常保护这位同行的形象(虽然他心里肯定十分不耻对方的行为)但是在关键的时刻,他依然义不容辞的维护他的尊严(虽然他已经失掉一个医生应有的尊严)。这位原是一位很不错的脑外科医生,情不自禁的对钟说:我一向来是很佩服你的。代替了千言万语的谢辞。
另外一个情节就是当钟知道那个被人唆使与他拍艳照的林秀怀了陈副院长的孩子而流产时,特别派了年轻医生顾磊送了5千元来给她进补,养好身体,并劝谕她今后要好好做人,这种以德报怨的做法,相信更能让人信服。
所谓见微知著,从这些小细节的表现,让我们看到了一个医生的修养和智慧。

Wednesday, July 13, 2011

缘份



我和您,不,还有您那三位慈祥和纯朴的姐姐,说起来都是蛮有缘份的。
记得1991年,我们第一次在厦门结缘、相识。那次是应厦门大学海外教育学院的邀请,出席成立40周年的院庆。当时的您,是特地陪伴泰国一班校友前来参加盛会,没想到我们一见如故,您还感慨地说:真是相见恨晚呀!

过后,我们一大票人又一起乘搭长途巴士前往汕头大学,出席第一届“海外潮人作家会议”。说来真不好意思,其实我并不是潮人,但因为我能说得一口流利的潮州话,结果没人怀疑我不是潮州人(我的原籍是福建南安),可你们都知道真相,却不以为意地说:没关系,反正是交流嘛。就在那里,我认识了后来在北京创立“东方文化馆”的薛汕教授,他是位博学多才,而又是研究潮州古文化的专家,我们过后经常联系,他还引荐我成为文化馆的研究员,直到今天。

最难忘的,莫过于您在循众要求下,一路上不断的引亢高歌,从难度极高的广东歌曲:《帝女花》全本,到好几部当时在海外大为卖座的潮州电影中的插曲,声线之美,可说让人绕梁三日,余音袅袅,赢来车内所有“听众”的热烈掌声,驱除了长途车程的寂寞无聊,此情此景,至今依然深深地留在我的脑海中。

也许是性格接近,谈话投机,我们都以心交心,所以这20年来,交往甚密。
有一阵子,您受邀前来泰国到某文化机构服务(因为您也懂得泰文、泰语),泰马两国,咫尺相邻,往返方便,因此,在您的邀约之下,我曾多次前往曼谷与您相聚,住在您三姐那里。过后您也和三姐、四姐到我家来做客,然后相伴一路陪着你们玩到新加坡,再那里回去泰国。你们一共有六姐妹,你是老五,老幺因病去世,您说不如我就代替老幺,结为姐妹之缘。虽然是句玩笑话,但我们的情谊确实比姐妹还深呢。

每次到香港,我总是会特地乘搭火车,越过边界,前往广州与您叙旧一番。您是个好客的人,每次都让您破费,心里感到不安,可是您却说:我是个离休干部,每月政府对我的生活津贴,绰绰有余,我很高兴您来与我分享,反正我们都是上了年纪的人,好姐妹,吃得用的又花不了多少,算不上破费,只要彼此开心就好。
多年前,您自动请缨地说:
“爱薇,我准备先将你所有的著作仔细地研读一番,然后为你写部传记,你的人生太精彩、太不简单了,足以做为其他失婚女性的学习好榜样。”我不以为然。
主要是,我想,失婚固然是不幸,但是,但是,婚姻并非人生的全部;再说养育儿女,原本就是父母不可推卸的责任,是你将他们带来人间,所以你有义务,也有责任好好去养育、培育他们,这不算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您却说,道理是如此,但未必人人可以做得到,所以我一定要写,真实地将你这段不平凡的人生际遇与读者分享。
说做就做,您是个言行一致的爽快之人,不久,就传来您写好的一部分手稿,寄来让我过目,啊,新姐,我真的不知道表达我的感激之情。正期待拜读您下半部时,却传来您手腕出了问题,不能握笔,这的确让您深受打击,大为丧气。不过,您却毫不迟疑地寻医诊治,可惜却没多大见效,最后,您不得不放弃这份写作计划,可是,心却有所不甘。

后来,您却相处了一个折衷的办法,找上了认识多年的暨南大学校长,饶芃子教授,希望她能推荐一位适当人选来继承自己未完的心愿,您提出了一个交换的的条件,就是愿意将珍藏多时的一批海外华文文学藏书,全数送给校方,作为研究之用。也许是为您真诚态度所感动,饶校长不仅答应了,而且还请了一位年轻有为的学者,李亚萍博士来执笔,这就是《爱薇评传》出版的渊源。

去年开始,您在电话中喜滋滋地说,您快将当曾祖母了,孙子是您生活中的良伴,现在成了家,又有了孩子,开明与大量的您,认为房子空间有限,决定将自己名下这个单位让了出来,准备住到安老院去。不久,您又捎来好消息,说是已经找到一家中医院附属的收费安老院,舒适又方便,而且还以惋惜的口吻说:我早就应该来了。我也为您感到高兴,拥有一个快乐与自由自在的晚年生活。

谁知半年后,您却在电话中告知健康出了些问题,听您轻描淡写的语气,我还以为只是小事一桩而已。人嘛,上了年纪,总是免不了会出现一些大大小小的病痛,就像运用多年的车子,不是这个零件要换,就是哪个部件出了问题,所以我也安慰您说:找个医生,仔细的查一查,看看是哪里不妥?对症下药就是。可是,在下来的三四个月不时联络中,您说病情不但没有好转,反而有恶化的迹象,突然,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去年11月,趁着到台北出席第11届海外女作家年会之便,我特地在香港逗留,然后约同老友,熊老师一起到广州第二中医院的疗养所去探望您。当时您的精神状态确实不错,而且信誓旦旦地向我们表白:我一定要战胜病魔,等我复原了,一起跟你们到处走走,我们也期待这么一天早日到来。

六月初的某一天,我在四川成都时(这次也是特地去探望一位患上卵巢癌的老友)致电给您,想知道一下您最近的情况。然而,在电话中发觉您讲话有气没力,而且语气悲观的说: 爱薇,我希望早点走,不必受这些痛苦的折磨。我一听,一种不祥的预感浮上心头难过得很。我故意反击地说:您向来不是个乐观的人吗?为什么会讲出这种丧气的话?您回答说:以其饱受病痛缠绕,不如早点解脱来的好。这下我真的无言以对了,因为我不是您,不能亲身体会病魔折腾的痛苦,只能多加安慰和鼓励。
回国后没几天,我心里老是感到不安和不放心。6月27日早上十点左右,我再次拨电到您疗养的专用的电话,谁知接电话的却是一个陌生的男声,我表明了身份。对方这才说明他是您的长子,并告诉我一个噩耗:妈妈刚在早上八点多钟往生了。我听了不禁一愣,一时回不过神来,怎会这么巧?

新姐:您终于遂了心愿,解除肉体的一切痛苦,拂去人世间的烦恼,到极乐世界去与老伴相聚。其实,在我看来,您是不应该这么早走的,78岁而已,是该多享几年晚年之福才是。而且我知道您还有许多未了的心愿,准备为一些老年组织规划一连串的活动。您是个心地善良、慷慨,老吾老,以及人之老的人,可惜这病魔就是这么悄无声息的来,又粗暴地将您快快地接走。
永别了,我的老大姐,我的好友,安息吧!






注:周新心,《爱薇评传》作者之一,学生时代就参加革命、从事文艺宣传、妇女运动,担任话剧演员和艺术教育工作。著有《春在枝头已十分》散文集。

Friday, July 8, 2011

好好的活

我经常和朋友半开玩笑地说:人,这个中文字只有简单的两撇,但做“人”可是很难,的确是。每当看到或听到一些人因为某些原因,例如夫妻、恋人感情生变或健康出了问题,就毫无眷顾地选择轻生,认为只有这样才能一了百了,真的可以了了吗?再看看一些身体有残障者,却千方百计的,希望克服体能上的缺陷,好好地活下去,这类不计肉身的痛苦的人,身上闪现着让人动容的人性光辉。虽然他们是属于弱势的一群,当却不减人们对他们的敬意。
日前收看凤凰卫视的“鲁豫有约”受访的两位残障年轻人,一个是无臂的年轻钢琴师,王伟,一位是无腿歌唱者,陈洲,他们的共同点就是不向命运低头,为自己走出了一条活下去的路。前者有句名言是:要么,好好地活下去;要么,痛痛快快地死去。后者在众人的鄙视下,五度登上泰山。而且自己从流浪生涯中(街头演唱),不但唱出了一个春天,还得到一位漂亮女粉丝的青睐,委托终身,生下了两个活泼的儿女,至于王伟,现在却能用双脚弹出美妙的钢琴音乐。两个命运相同(身体残疾)但却能自强不息,力争上游的故事,不仅动人,还值得大家学习。这让我想起了一句经常应用的话:当命运关上了大门时,老天却为你开了另一扇窗。希望相随,生命最美。